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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战山为王】圆圈（下）
野丹文学
住在一起之后，丹丹肉眼可见的变得开心起来。顾一野每天陪着他，天气好的时候就带他去公园散步，带他去那家桂花糖店，买好多好多糖给他。
“小馋猫，说好今天只可以吃两颗的，什么时候偷偷藏的呀？”
丹丹像是没想到他能发现，无措地攥了攥手里的糖纸，想着要不要把藏的桂花糖都拿出来给他。
顾一野轻笑，爱怜地刮刮他的鼻尖，把他从秋千上抱起来，“这次不罚你了，下次再偷偷吃糖，看你牙疼了怎么办。”
不说还好，一说丹丹就又想起来前几天“惩罚”的事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，像只小鸵鸟，连耳尖都带上粉红。
“惩罚”是因为一次吃药的事情。
都说小朋友们不喜欢喝药，可丹丹一直都乖乖的，药也在乖乖吃，次次吃得痛快，连眉头都不皱。顾一野每次见了都要哄他乖，可没想到，药片只是含在嘴里，等顾一野去忙别的事情，就偷偷吐掉。
顾一野一开始是不知道的，直到有一天在刚换好的垃圾桶里发现药片，这才明白过来。丹丹吓坏了，第一次见顾一野冷脸，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敢动了。
本以为顾一野会发脾气，可他只是把丹丹抱进怀里，坐在沙发上，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，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，问他想不想吃桂花糖。
“丹丹，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？如果不想吃药的时候，就亲我一下。”
丹丹睁大眼睛，疑惑地眨了眨，一点儿都没反应过来。
顾一野慢悠悠地跟他说，“你不想吃药可以，可是不能不告诉我。就像这次，我很生气，就罚你亲亲我。”
丹丹坐在他的腿上，眼神胡乱看，鼓起勇气来抬起头，舔了舔嘴唇，颤抖着眼睫慢慢凑近。软糯的吻像一颗糯米糖，香香软软的印在脸颊，让顾一野愣了一会儿。
他看着丹丹乖巧的样子，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，“怎么这么乖呀，嗯？这么乖会被人欺负的知不知道。”
丹丹握住他的手，只摇摇头，又躲进他怀里去。
自那之后，“惩罚”就成了两个人的小情趣了。
丹丹说话这件事，确实有些让人心疼。
早晨天气便阴沉着，顾一野临走的时候把窗户都关紧，嘱咐他不要乱跑，处理完部队的事情就会马上回来。
丹丹舍不得他，在他怀里赖了好一会儿，在他手心里写“早点回来”。
“一定早点回来陪你。”
上午过了一半，突然下起来瓢泼大雨。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，声音脆生生的，雨滴顺着窗沿下滑，留下一道道痕迹。
丹丹缩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，手里还拿着桂花糖，他指节泛白，糖纸把手心扎出了印儿，可还是不肯松开。
突然，门被重重地推开。
“没事了丹丹，不怕不怕，没事了…”
顾一野淋湿了将将半边军装，身上带着凉气，把外套脱掉，只裹着被子抱他，语气里满是后怕。
“不怕了啊，哥哥来了…不怕不怕…”
那场大雨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，他和顾一野在那场大雨之后再未见面，只靠着当时急匆匆藏起来的信支撑思念。从那之后，丹丹对下雨的恐惧只增不减。
“y...yi...一野…”丹丹沙哑着嗓子，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，声音弱弱的，传到耳朵里，只能听见气音。
顾一野一愣，不可置信地低头，把耳朵凑近他的唇边，“在叫我是不是？乖丹丹，是在叫我的名字吗？”
“ge...哥哥…”丹丹通红着眼睛看他，泪水把眼睛浸的透亮。他仰着头，如同归巢的小兽一般，可眼底也藏着几分欢喜，一过多年，那句早就答应了的承诺终于被他说出来。
“会说话了…会说话了…”顾一野红了眼眶，揽着他的细腰紧紧地把他抱到怀里，一声声应他。“哥哥在，哥哥在呢。我就知道，丹丹最棒了。”
窗外电闪雷鸣，雨点依旧不停落。丹丹在他怀里逐渐安稳一些，眼尾嫣红着惹人心疼。顾一野亲了亲他的眼睛，“我身上被雨淋湿了，别凉到你。我去洗个澡就过来陪你好不好？就一会儿，马上回来。”
“en...嗯…”
丹丹像个刚学说话的小孩子一样，说话慢慢的，奶声奶气的，好像尾音都带着甜丝丝的奶香气息。
“真棒。”
顾一野先给他找了一套新的睡衣，揉了揉他的头，“是哥哥帮你换，还是要自己换？”
“自己…换…”
顾一野捏了捏他泛红的小脸，“好，自己换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丹丹看着窗外的雨丝，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，启唇轻说了一句“哥哥”，声音大了一点，也流畅了很多。他想着，一会儿还要叫给顾一野听。
“乖，真的不苦。你不想喝感冒药，就得喝姜汤，不然生病了又要吃药了，丹丹也不想那样对不对？”
丹丹端着那一小碗姜汤，嘟嘟嘴，又看了看顾一野丝毫未动的神色，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了。他捏着鼻子喝了一大口，皱着小脸把碗还给顾一野，怎么说都不喝了。
“丹丹最乖了。”顾一野把剩下的姜汤喝掉，随手放在床头柜上，看他有些困倦的神色，想哄他睡一觉。
丹丹哭了一顿，现在还有些发懵。他靠在顾一野的胸膛上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，认认真真地跟他说，“我好想你啊…我想去找你，可是我找不到…”
“我也好想你，每时每刻都在想你。下雨的时候想着你会不会怕，会想你还能不能吃到你喜欢的桂花糖，想着你那么乖，千万别受了欺负...现在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“我们以后…以后不分开了好不好？”
“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我们兜兜转转，幸好最后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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